毓墨(看置顶)

What is loveit?

美丽之物

这篇是我突发恶疾感觉不夸夸我的美丽老婆我就要死掉的产物……《今天双头向日葵和工作离婚了吗》我真的在写了!下一篇就更!果咩(>﹏<)

是双头向日葵单人,无cp,有双头向日葵最后一场战役私设,私设详情见这篇 

ooc!ooc!严重ooc!很雷,慎看

回礼是当时的脑洞

双头向日葵最后一场战役唯一幸存者第一人称叙述


ok的话↓



你们好你们好,是来采访以前的指挥官的事迹的?那你们可找对人了,我可以说是看着向日葵指挥官长大的,他以前的趣事可多了去了……

——啊。

是吗。

居然是来……问那位指挥官的事情的啊。

不……没什么。

没什么。

——那还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例行的新兵动员会上——准确来说是以后例行的,毕竟那是第一次,我是那一届入伍的新兵,而他是新任命的指挥官,在队伍尽头的演讲台上站得笔直,米白色的军礼服熨烫妥帖没有一丝褶皱,连那双长筒军靴都崭新鲜亮到失了些烟火气。

他实在太过纤瘦,太过美丽,我远远一望就陷进那双琥珀金的眼睛里。

——现在想来应是琉璃盏,盛了流转的光影与淌落的甜美蜜色。

连那宣读着誓约守则的清冷声音都映衬得温和,让人鼓起勇气随己心意从中歪曲误读些旁的意味。

而那双桃花眼眸是含着笑的,那般温润,那样柔和,仿佛生来从不知人间疾苦,不知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或许太过美丽的事物从来都是不容于世的。

因着他生来带着神明怜爱与眷顾,所以在剧本的结末已经谱写了过早的凋谢与破灭的尾声。

人的妒恨情绪从来都不该吝于最深的揣测猜忌,匡论那是神的恩赐,而神明归根结底不过是人类的造物。

所以那所谓的垂青怜爱在暗中早已标好了价格,而他除此之外还要承受些旁的流言与诋毁。

——神爱之人同样被神明厌弃。

谣传的内容你们大致也该有所耳闻,无非是说那位指挥官凭声色上位,除了一身好皮囊一无是处。每个字句都荒唐得可笑,想来也必然传进过他的办公室,天才如他那时也并不好过,每次遇见都是匆匆的一瞥,那双微微低垂的桃花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疲惫到令人揪心。

——可即使在那样的境地之下,他仍是微笑着的。

甚至是身在战场,前线吃紧,子弹交错擦过他暖金色的发丝。

甚至是初战告捷,庆功筵席上每个人都醉得恣意。

——那笑容未曾有丝毫更变,仿佛人偶一般只被雕刻勾勒了这样的表情。

我这时才发觉那双眸子原来深不见底,光芒更迭却从无半分真心。

那确实是上位者该有的模样。

但他最后却——

——抱歉,我跑题了。

时间过去实在太久,连带着脑袋也不太好使了。

说到哪里了?对了,那位指挥官的确无愧于那些溢美之词。自从首战大捷后他的实力便被逐渐认可,于是各种誉称也层出不穷。你们也有听说过吧?百年难遇的天才指挥官,常胜将军,自上任以来从无败绩——

——还有孤独的上位者。

那时我在队里表现还算不错,也足够听话,所以连里有时图方便会派我去送些文件。那一次正值午休,我以为办公室不会有人便省了敲门报告的程序,推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办公桌前的双头向日葵指挥官,手里是尚未收起的药品包装盒,“氟西汀”和“阿戈美拉汀”的字样于上格外醒目。

我愣在原地,他却坦然得仿佛被窥见秘密的并非他而是我一般大方将药放回,唇角笑意不减。

“有什么事?”

微微眯起的眼眸幽深到看不出丝毫情绪。

“下次记得敲门。”

我手足无措,放下文件便逃也似的飞奔离开,甚至不明白我这般狼狈的理由。

现在想来大抵是在惊讶那高贵耀眼仿佛生来就该凌驾众生不同凡世的他也会有如普通人一般的生老病苦,全然遗忘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那双肩颈在同龄人中单薄得过分——

——可他牺牲之时也不过十九岁而已。

是啊,是啊。

说起双头向日葵指挥官怎么能不提那一场战役。

那绝对称得上一次完美的收尾,一个完整到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句号,一个与他最为相称的落幕演出——

——只是那幕布与舞台全由尸体铺就,每一句台词都溢出满口的血腥气,压轴好戏是他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的近距离特写。

没有亲临过战场的人永远都想像不到,那低矮的、狭窄的战壕可以堆积出那样多的残骸。

一昼夜。

仅仅一昼夜的时间,二十四个小时。

人数从近一万锐减到个位,最后只剩下他和我两人。

上战场前我们谁都认同这次的计划,知晓包括指挥官在内的所有人都无缘生还。

可我当时年轻,存着些侥幸,也相信一些没来由的奇迹。

我总觉得还有些许转圜的余地,总觉得再多坚持一下、再多争取些时间,或许他也就可以平安离开,不必葬身于此。

——我总觉得这样光芒耀眼仿佛受尽命运万千宠爱的他,不该以这样方式结束。

他该死在有阳光与花朵的明媚之地,死在人民的痛惜与怮哭声中,死在饱含的爱意之中。

至少不该在阴暗不见天日的战壕,不该在焦尸与腐烂的气味中,不该在这里死去。

这样想着的我举起打空子弹的枪托砸碎面前“僵尸方”士兵的脑壳,冲到已经无人护卫的双头向日葵指挥官身边。

而他只是看着血色的天空边界,眼神平静地发问。

“还有多少人活着?”

阴影将他的脸颊遮挡严实,但我明白即使那时他也是微笑的。

——即便那笑容疼痛到让人落泪。

“报告指挥官,这里只剩下您和我两个人了。”

“是吗。”

他喃喃地回复着,声音低到几乎像是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

喊叫声伴随着新一波的冲锋涌来,我上前一步掏出我所剩无几的手榴弹——

——有一只手轻轻地,拦住了我。

未及我回头确认,枪声已然从背后响起。

嘭。

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

三名士兵应声倒地,每一个眉心都开出一朵足够妖冶诡丽的血花。

——枪法精准到几乎难以置信。

仿佛他早有预料。

仿佛他就是为此刻而生——

他缓步上前,伸手将我向身后的安全区推了一下。

——力道那样轻,却坚定到不容丝毫质疑与辩驳。

他说。

“快回去吧。”

并非逃跑,并非撤退。

——时间仿佛被恒久地凝固冷却,结成一块不再流动消逝的冰。

他那样温和地微笑着,冲天的火光照亮他的脸颊,仿佛此刻仍是那个遥远漫长到让人倦怠的午后,我敲敲门喊了声报告,而他抬头说了谢谢,琥珀金的眸子暖的如同手里的热茶,轻声叮嘱来者回去忙自己的事。

仿佛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期盼着我回去一般的——

——这样说着。

我这才想起他是这世间最会把握人心的权谋者,只用寥寥数字就可以将我所有的决心动摇。

但是至少。

至少——

他仍旧望着我的方向。

我第一次从那双眼睛看到除了微笑以外的情绪。

悲伤的,恬静的,淡然的。

还有名为释然的——

——柔和的笑意。

那就是终末的结局了。

“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们了。”

可他眼中那样空洞,倒映不出任何影像。

仿佛望着的是很遥远的天边,或是什么人的灵魂。

又仿佛是看向混乱到没有尽头的过去,看向超出这个世界的时间一般地——

我突然浑身发冷,仿佛整个灵魂都震颤着疼痛起来。

我没来由的颤抖着,进而呼吸不畅,最终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

啊啊,原来是——

——原来是这样啊。

在那从未被人知晓的时间里,他早已无数次地上演过死亡的戏码。

于是那无边的痛苦与抗抑郁的药物,以及现在所展露出来的真实与情绪全都可以完整解释。

因为这就是最后的——

——他最后的死亡了啊。

而在这被时间线所诅咒生命的最终,他终于可以卸下一切的负担与要责,去向所有曾牺牲过的每一位战友道谢。

“去休息吧。”

声音如此诚挚。

我站立笔直,抬手敬礼,郑重一如最初入伍的模样。

我向后转身,执行命令般向安全区跑去。

即使只有我一人,只剩我一人——

他所做出的的牺牲不能无人知晓。

我听见金属保险栓掉落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澄澈到震人耳膜生疼。

我知道那是他手中最后一颗手榴弹。

——我没有回头。

然后是爆炸的轰鸣,比任何时刻都更加震人肺腑——

那是和他最为匹配的死亡方式,连声音都像极了礼炮与烟花,一瞬间惊艳世界然后荡然无存——

——于是更加难以忍受。

我只是拼命地,不知方位地向前跑去,几乎要将灵魂或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喘咳呕吐出来一般地,不顾一切地跑着。

即使会被称为逃兵,即使会被骂作懦夫。

我眼前明明暗暗,泪水流下又擦掉。

我不知道我究竟为何难过,我——


——我没事,没事。

这就是关于那位指挥官的全部了。

很荒诞对吧?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点头就好,你们当年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待了三年。

原来是五年吗,抱歉,没有日历,再加上这些年来开的药,记忆力也开始衰退了。以前同情那位指挥官拿药当饭吃,现在反倒只有这点像他。

我知道。

只要我肯改口的话很快就能出院。

我也知道那位向日葵指挥官的考量。

我也知道他让我活下来的用意并非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是。

——倘若连最后的见证者都要将这一切就此忘却的话,又有谁能知晓他曾经做出的牺牲呢?

所以我留在这里就好。

这样就足够了。



注:氟西汀和阿戈美拉汀均为治疗抑郁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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